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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文见：（1）

· 身份梗，普通人杰森×红罗宾提姆

· 轻松向甜饼，大量私设和为情节服务的ooc

· 本章有提姆的过往情感史提及

谁说红罗宾是一个义警的？“超级反派”听起来更适合形容一个该死的变态跟踪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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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说昨天有人闯进了某个平民的家。”

“早上好，斯蒂芬妮。”提姆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，在走向坐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女孩前叹了口气，“我就不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了。”

“别回避问题，神奇男孩。”提姆心情复杂地接过斯蒂芬妮递给他的咖啡，迎上她闪闪发光的探究目光，“得了吧，不要想着我今天会放过你。”

他斟酌了一会儿，先喝了一口咖啡：“还有谁知道？”

“神谕告诉我的，所以暂时应该就只有我们两个。”暂时，提姆心想，他的前女友在威胁他这方面真是毫不留余地。

“好吧。”于是提姆妥协了，“你想从哪里开始？”

杰森试着用了红罗宾给他的那些伤药，它们比他想象中还要功效过人，但他肿起的后脑勺依旧受到了同学的无情嘲笑。

还有人问他：“那个是蝙蝠侠在床上给你留下的吗？”看看这都说的是什么！杰森发誓，如果蝙蝠侠是一个会家暴床伴的暴力狂，他一定会报警把他抓起来，就算他是哥谭的守护者也无济于事。

这不代表杰森对蝙蝠侠有任何取向上的偏好，哪怕他呲着牙向那位同学表示“没错他就是那么火辣”也一样。这只是一个玩笑，并且，它就和其他玩笑一样，出现在他和网友先生的对话中。

杰森很高兴他的网友没有真的认为他对蝙蝠侠有性伴侣意味的喜好，比起无聊的同学们来说，这是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默契。而他同样觉得，网友先生应该对他被红罗宾敲晕一事报以更大的同情。而不是像这样——

红头罩：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那些穿着紧身服的义警，我真希望你也能看到他被紧身服包裹的肌肉，但如果他能把那些肌肉用到我后脑勺之外的地方就更好了。

那是我的咖啡：听起来像是在说，比起蝙蝠侠，你更遗憾没有请红罗宾去你床上。

杰森先是为他的幽默感笑出了声，等他真正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，才感到心脏猛地停了一秒。

红头罩：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品味有什么样的想象，不过和义警上床？还是免了吧，我可不想哪天做到一半时被来这么一下。

杰森欲盖弥彰地翻了个白眼，手指如飞地打字回复。

红头罩：不论如何，我猜他的身材肯定比你要好。你才听起来更像是会被轻易敲晕的那个火柴棍，咖啡之主。

那是我的咖啡：可千万别小瞧咖啡之主。

发完这条简短的回应后，网友先生久久没有回复。

杰森挑了挑眉，上下翻看了好几遍他们的对话，又无聊得从头像点进他的主页。

网友先生和他聊天的账号是一个不常用的生活账号，或者换句话说，小号。杰森明白这点，是因为他也一样。“红头罩”并不会用来和他生活中的朋友们联系，更多是用在抹黑哥谭名流和超级英雄或反派的网络大战上。但从网友偶尔发布的动态，依然可以看出一些和他有关的细节。

先不说他直接写在用户名中的“咖啡”两个大字了。他的网友先生绝对是个咖啡上瘾患者，这在他们的对话中也体现过无数次。杰森清楚地记得他不仅每天都离不开那种可怕的饮品，还有一个《利刃出鞘》周边的马克杯。他不仅在网友先生主页发布的照片里看见过它的痕迹，还得到过网友先生亲自为它拍的高清特写——大写的“MY HOUSE, MY RULE, MY COFFEE.”就印在正中间。抛开咖啡不谈，杰森十分欣赏他对电影的品味。

他的动态中时而会提到论文（但杰森仍不知道网友先生的专业是什么），有时也会看到像是办公桌般的陈设。杰森假设那是他的实习，或者兼职，考虑到网友先生说过，他并不完全依赖于韦恩基金的资助，也正在自己赚取学费读完剩下的几年课程。有一个学校课程外的兼职并不奇怪。

新信息的提醒跳了出来。杰森目光上移，没有看到消息的具体内容。他漫不经心地点了进去，然后手指点击屏幕的动作就这样静止了。

那是我的咖啡：【图片】

那是我的咖啡：不瞒你说，咖啡之神也是健身房的常客。

杰森难以置信他会收到那样的东西。

所以他没有搞错，网友先生确实在和他调情——以及他没有搞错，自己确实对收到的东西十分感兴趣。

虽然，比起调情，那更像是他和损友之间才会相互发送的恶搞照片。照片里是穿着白衬衫的手臂，手臂弯曲着因为用力而绷紧，显露出衣服下清晰可见的肌肉。

杰森删删改改，无暇关心“正在输入”的标志有没有暴露什么。最终，他放弃了组织语言，表达了最直接的感受。

红头罩：哇哦。

那是我的咖啡：你看起来很惊讶。

红头罩：不得不说，令人印象深刻。

那是我的咖啡：嗯哼。

操。杰森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，但他掩盖不了脸上的笑意。卖弄的小鬼，杰森对此批判道。但他忍不住又一次点开了那张照片，然后对着它放声大笑。

红头罩：但依然是火柴棍。

那是我的咖啡：等着吧，你见到我就不会这么说了。

杰森不会上套的。他躲过了网贷，从未陷入过诈骗的危机，甚至没有给黄色网站充过一分钱。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陷阱，只不过是素未谋面的网友在向他发出挑战。

红头罩：我拭目以待。

“你刚才是当着我的面约他出去了！？”斯蒂芬妮脸都快贴到提姆的显示屏上，换来的是后者嫌弃的后撤。

“别大呼小叫的，斯蒂芬，注意形象。”

“不，提姆，你对此毫无信用可言。”斯蒂芬妮“哼”了一声，双手抱在胸前，“介于我是那个和你交往了很长时间的前任，我可以肯定你对女孩的偏好没有什么问题，但在对男友的品味上你可是有前科的——”

“我们真的还要再讨论这个问题吗？”提姆发出受不了的呻吟，“再说这只是网友见面，别再扮演控制欲过剩的老妈了，斯蒂芬。”

“——除非你把这位头罩先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。”

真的吗？提姆挑眉的表情就像是在这么说。

认输吧。斯蒂芬妮的眉毛也不甘示弱地作出回应。

“不。”沉默片刻，提姆用优雅的笑容作为回击，“这是杰森和我之间的秘密。”

“那么至少我们拥有了他的名字。”斯蒂芬妮发出胜券在握的哼笑，提姆敷衍地点头。如果不给她们点什么，他今天都别想从这个办公室走出去了。既然如此，暴露他那位网友的大名也只是小小的牺牲。反正神谕无论如何都能自己找出真相的。

“那么。”斯蒂芬妮并没有立刻离开，却从善如流地换了一个话题，“你的伤怎么样了？”

他的伤。对了，这就是一切的开端。

提姆不会把他和杰森以网友身份开始聊天称作一个开端。那不是什么有力的证据，再说了，那是只属于提姆和杰森之间的故事。和斯蒂芬妮无关，和他所有的家人都无关。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关系，主要是和蝙蝠侠——鉴于他在他们对话中出现的次数之多，提姆觉得必须要承认老蝙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——但他自己也就算了，杰森到底是怎么回事，他到底是暗恋布鲁斯·韦恩还是暗恋蝙蝠侠？

杰森本来只是他的朋友。尽管他不能否认，对蝙蝠们来说很少有什么能被称作秘密的存在，但如果没有那个伤，斯蒂芬妮是不会这么快就抓住他小小的把柄。

先是斯蒂芬，然后呢？提姆不愿想那个最糟的可能性。

这全都得怪拉斯。尽管他的狂热粉丝本人并没有来到哥谭，但提姆还是因为那些刺客们为恶魔之首记上一笔。

那把锋利的，不偏不倚扎进他身体的匕首，让提姆在忍受疼痛的同时失去了判断力。甩掉刺客们的追踪对提姆来说早就驾轻就熟，但他急于找到地方处理伤口。他今天早上在韦恩集团还有一场会，十点开始，德雷克-韦恩首席执行官九点就必须到达办公室。最近的街区没有提姆的安全屋。他在脑海中搜寻有关地址的记忆……有一个地址冒了出来，就在下一个红绿灯的拐角，公寓楼北面的第三层。他不记得那是谁的安全屋了，但事态紧急，无论谁都不会怪他的。

达米安可能会贴心地给他的肚子多送一把匕首，但小崽子今天在庄园和他大哥一起度过电影之夜，过时不候，他不会有机会再抓到他。

然后提姆就一跤摔进杰森·托德，他秘密网友的温馨小窝。

只是一步踏错，提姆心想，他本来就打算和杰森见面。即使和他想象中的大不相同，又或者按原计划，他对杰森说的第一句话应该是“你好”而非“红罗宾”，甚至把平民卷进他的夜间兼职根本不在任何一条备选方案中。这一切，不过是把必然的结果提前了许多天（或者几个月，取决于提姆到底什么时候才决定约他的网友相见）。没有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。

他的伤也不需要什么过度关注，一切如常：“没有伤到内脏，一两个星期就能好。我会注意不要在这段时间惹怒达米安的，比如，别回庄园。”

“真的吗？为了恶魔崽？还是为了不让你的小秘密被大家发现。”斯蒂芬妮靠上前，亲昵地揽着他的肩。

就是现在了。提姆深吸一口气：“你最近在查的案子，还有线索大师的动向以及迪克和芭芭拉之间的最新进展，有任何信息我都会第一时间和你同步。”

“你真没意思，提姆，不过看在一手资料的份上。”斯蒂芬妮接过橄榄枝，松手放开他的肩膀，终于向门外走去，“在他们自己发现之前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。”

提姆的嘴角翘了起来，他知道斯蒂芬妮永远爱他。他把咖啡举到嘴边，在还没喝下之前，他犹豫了一下，打断斯蒂芬妮离开的脚步：“对了，阿尔文这个名字怎么样？”

“不怎么样。”斯蒂芬妮对他做了个鬼脸，“但我知道你喜欢这个，所以我不会阻止你的。”

杰森这天的课一直上到晚上，八点的下课铃打响后，他拒绝了同学一起去喝酒的邀约（“兄弟，我头上还肿着这么大一个包呢！？”），从试图抓住他的斯班塞教授手下堪堪逃脱，乘上了回程的班车。

杰森的公寓并不在学校附近，他租的是犯罪巷几条街外的一个廉租公寓，距离他儿时呆过的孤儿院就一站公交的距离。骑摩托回去只要10分钟不到，但杰森昨晚刚被敲了一闷棍，到现在头还晕着，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浪费在“被红罗宾殴打导致交通意外”上。

他在经过图书馆的时候下车，归还了前一周读完的几本书，躲在书架间消磨了一会儿时间，再续借了因为错过课程被新布置的作业。又过了两个路口，他拐进一家不起眼的园艺店。红罗宾打碎了他阳台上的花盆还不打算为此负责，杰森却不会让它倒在那里自生自灭。

“只是花盆碎了没什么关系。”年轻的女店主笑着安慰他，“是不小心踢倒了吗，需不需要帮你顺便换个土？”

“多谢好心，夫人。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好。以及，不，是一只红鸟把它撞翻了。”杰森没打算多解释。

“红色的鸟？听起来好像不多见。我记得你家的花盆可不小，不知道那只小鸟受伤了没有。”店主担忧地回道，帮杰森装好了他需要的东西。杰森也只好附和着：“是啊，希望他没事。”

“对了，杰森。可以麻烦你帮我个忙吗？”仅凭一只小鸟还不会引起哥谭小花店店主的注意，女人微笑着把门上“正在营业”的标志反面，准备关门打烊，“我女儿安妮出门玩了，就在街角的小公园，你知道她的。请帮我告诉她是时候回家吃饭了。”

“当然，愿意效劳。”杰森叹了口气，“你应该再多告诫她的——哥谭安全教育第一条，天黑就该快回家。”

尤其是小女孩。不是说杰森性别歧视还是什么的，但这是事实。

杰森在脑海里回忆那个孩子的模样。才到他腰这么高，在他懒得刮胡子的时候会恬不知耻地喊他杰森叔叔而不是杰森哥哥，喜欢把花往头发上插，和她妈妈一样胆子大到可以徒手抓虫子的丫头。

杰森不喜欢当小孩的保姆，他更想当一个受人尊敬的“大哥哥”。但他同样拒绝不了一位母亲的委托。于是他扯着嗓子，就准备喊那个女孩的名字。

也就是在这时，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。有什么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。

不是说话声，比那还要微弱，细小而无意义地回荡着。杰森知道因为他从小就经常听到那样的声音，在犯罪巷的角落，在他无法入眠的深夜，或者出门寻宝的途中。法律难以触及的黑暗街道，这种事真是太常见，太令人难以置信了。

杰森不会听错，就在同一瞬间，怒火袭上他的心头。他一脚踢翻了作为遮掩挡在巷口的垃圾桶，大步向着黑暗深处走去。

那里有三个人。三个人，对付一个女孩。杰森看到了那个叫安妮的小女孩，她的口鼻被其中一个人紧紧捂住，连一声尖叫也发不出，表情恍惚的看起来近乎窒息。有一个男人已经把裤子解了开来。狗屎，这种人到底是为什么还没有全都下地狱——

杰森第一脚踹向了那家伙的裆部，第二拳挥向抱着安妮的男人的脸。两击全中，他似乎听到了谁鼻梁断掉的声音，不过这都是那些家伙应得的。而安妮也回到了杰森怀中，她几乎已经失去意识，但好像还认识杰森，手指虚虚地抓住了他的衣服。

“你个脏兮兮的小蠢蛋，都说了应该听杰森哥哥的话……”

三个人，杰森还记得这点，但他没能挡住第三个人冲他脑后砸来的砖块。他短时间内已经受过一击的脑袋又被重重一击，杰森眼冒金星，一个踉跄，差点倒在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女孩身上。

妈的，都是红罗宾的错。杰森只能尽力护住还没完全醒来的女孩，快速地晃了一下头，眨动眼睛，试图让无法聚焦的双眼恢复它应有的功能。

他看到那个被自己打歪了鼻子的男人爬了起来。真滑稽，杰森心想。然后，他就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。

只不过是刀罢了。杰森一边调整呼吸，一边在心里默数，计算对方靠近的时间。

他儿时在犯罪巷横冲直撞时不是没有受过严重的伤，他能承受这个。更何况，昨天有个红罗宾带着插在肚子上的刀闯进他家里，还能生龙活虎地把他撂倒。杰森有充分的理由说服自己，他会没事的。

在对方因为他受伤而放松的那一刻，就会是他反击的时候。

杰森的心理准备没有派上用场。

在他低下头的一刹那，从上方刮来一阵劲风。风不是朝着杰森而来，那不是对着他的攻击，于是杰森抱着女孩就地翻滚，远离身后的几个男人。

他将安妮靠在墙边，确认她平安无事，迅速转过身去。

伴随着落下的气流和棍棒击打的声音，杰森看过去的时候，视野中只剩下了瘫倒在地不省人事的三个人渣，唯一站立着的，是他们中间持棍的红色义警。

“她还好吗？”红罗宾把长棍收起。

“红罗宾。”杰森对他点头，“安妮没事，但她肯定受到了惊吓，我会陪她去医院。”

杰森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红罗宾的腹部：凯拉夫纤维的制服被完好地缝上，看不出有过受伤的痕迹，红色的制服更是连血迹都难以辨认。红罗宾在社会的残渣们中间挺身而立，被披风遮拢的身体不像在他家的灯光下那么结实，反而更显出一副纤细的少年身形。

杰森非常不合时宜地，想起了网友先生说的那个有关床上的玩笑。

红罗宾对他点了一下头：“你也可以去做个检查。”

杰森高高地挑起眉：“真的？说实话，要不是你给我来的那么一下，我绝对可以一个人干掉他们三个。”

令杰森感到意外的是，少年义警居然真的看起来有些窘迫。

杰森盯着他，盯着他的多米诺面具。他稍稍偏过头，略带好笑地示意自己正在等一个回答。

“好吧。”红罗宾嘟囔着，清了清嗓子，“至少你因此躲过了一节讨厌的课。”

我什么？

杰森愣神的瞬间，红罗宾朝着半空射出钩爪，不等杰森再做出什么反应，他消失在了哥谭的夜幕中。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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